可是現在他已經能夠毫不避諱地?將自己曾經受過傷的地?方裸露給她。
沒辦法。
李挽朝之前說得?對,自己都?不愛,更別提去愛別人了。
自己都?接受不了自己,沒人會來接受他的。
李挽朝看着他桌上的藥膏,又看了看他的手腕,最後還是收了下來。
她接過了藥膏。
兩人心照不宣地?去揭過了往事。
齊扶錦的眼?中從始至終都?帶着淡淡的笑,他的視線移向了遠處。
此地?於京城郊外?,遠處依稀能見得?迭起群山,他當初趕路回京,走的就是這條山路。
他望遠山,竟恍惚回憶起了從前和?李挽朝在恩文府的日子。
那個很多?事情都?還沒發生,很多?事情也都?已經發生了。
細細算來,她救了他,不只這一次。
他自殺的暖玉,竟都?陰差陽錯地?被她給修好?了。他那破碎的靈魂,早就一點一點的在被她復原,他為?自己搭建的高牆,被她一點點敲碎,他整個人與心,早不知道在什麼?時候徹徹底底暴露在了她的面前,他的眼?睛中,慢慢地?充上了小?狗受傷時的哀憐,妄圖得?到?主人的救贖。
他從前的時候,覺得?老天爺真是糟糕透頂了,從來都?不會眷顧於他。
可是後來,她漸漸地?頂替了老天爺的位置,救他於水火中,千千萬萬次。
神不據他。
神必據他。
人是不敢對神明?做出什麼?冒犯的舉動來的。
可他愛她。
想冒犯她。
他想抓着她說,我愛你,我比世間的所有人都?要愛你敬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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