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麽一瞬間,長垣覺得自己彷彿是被烈焰吞噬了,滾燙的熱意從對方的唇舌上渡了過來,攪得他腦中一片混亂。他就在這混亂中身不由己地被對方重重吮吻,齒列和舌尖皆被掃蕩了之後,魔尊終於放開了他的唇舌,而後氣息濁重地去吻他的頸項。
長垣雖在異界中便被他這樣肆意親吻過,可那時對方終究有些克制之意,動作也堪稱溫柔,絕不像現在這樣氣勢洶洶,彷彿要把自己活活吞吃下去。他心內有些駭然,不自覺張了張口,低低地喊了一聲:“昭炎。”
“嗯……”魔尊貼着他的頸間,半閉着跟睛,眉心間擰起一道豎紋,又低又啞地道,“師父,我好難受。”
他方才以少年形態說出這話,自是有些可憐的意味,可現下這樣帶着熊熊的魔焰煞氣,又氣勢迫人地壓在長垣身上,倒讓長垣訝異之餘又微做好笑。他伸出手去,觸上那頭火紅色的頭髮,指尖微一收攏,便向從前那樣在對方頭上撫摸了兩下。
魔尊受了他兩下撫摸,一時眸色更深,向著長垣緩緩逼近,吐息間全是熱氣,聲音啞得不成樣子:“師父,我想要你,想得快要瘋了。”
長垣這樣與他泛着血色的瞳孔對視,又聽了這樣情慾昭然的話語,一時微微心驚,而後又有些恐懼,不自覺便向後仰了仰,似乎是想退開些許。
魔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,忽而唇角上揚,露出個邪氣的笑容:“我嚇到師父了?”
他不等長垣答話,很快又垂下頭來,在他唇上細細啃咬,喘息着道:“我知道不該這樣急迫,可我等不了了,我實在……等了太久太久……”
長垣被他這樣啃咬,心中那星火般的熱意驟然蔓延,視野內一片朦朧,呼吸也十分凌亂,手掌虛虛按在魔尊後頸上,不知是要將他攬住,還是將他推開。
魔尊在他唇上咬過,又傾身向前,去吻他的眼角。那眼角上的尾睫生得極長,他從年少時便常受這人垂眼間的風情所惑,此刻見長垣眼角泛紅,染了薄薄春情,愈發情難自已,用舌尖在他眼尾來回描摹,手上也摸索着去撕扯對方的衣襟。
長垣沒有防備,很快便被他扯得衣襟大開,只覺魔尊身上的熱惠立時便傳到他肌膚之上,讓他不由自主微微發顫,心中愈發混亂,簡直不知要如何是好。
魔尊與他緊緊相貼,自是察覺到他的顫抖,他稍稍停止了親吻的動作,垂下眼睛細細去看長垣。目光先是從他臉上掠過,而後又逡巡向下,看向他胸前袒露的肌膚,忽的氣息一滯,眸中情慾便如烈火一般燃了起來。
“師父。“他喟嘆般低低喚了這一聲,而後猛然俯下身,握住長垣肩膀,向他惡狠狠地壓了下來。他自己渾身發燙,便覺得長垣肌膚微涼,像是冰肌玉骨一般,勾得他心底着了火,發了狠,簡直想咬上一口對方的皮肉,去填補心裡的空洞。
與此同時,九霄殿外的天空又“轟隆隆”響起連綿的玄雷聲響,長垣被那雷聲一震,心中悚然,稍稍回過神來,不由自主就擡眼去看魔尊。只見對方臉頰上的暗紋已泛出艷色,周身的魔氣也連綿涌動,像是魔性大發的樣子,心中又驚又奇,猶豫着問道:“你究竟忍耐了多久,何至於一動慾念便這樣不可收拾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就見魔尊嘴角一咧,笑客愈發兇狠:“我忍了多久?竟連我自己都想不起來了,是一千年,還是兩千年?”他喉結滾動了幾下,擡眼看向長垣,一雙紅瞳暗如深夜,“師父不是知道么,魔性恣肆,最需要的便是縱情縱慾,可我那慾念卻只對你一人而起。三界中那麽些絕色的仙庸精魅,一一送到我跟前,我也提不起半分興緻。便是那與你相貌相同的傀偶,也只能讓我時紓解慾望,我心裡很清楚,那並不是你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,像是再也無法忍耐,一口咬上長垣鎖骨,而後鼻尖貼着他的肌膚,深深地嗅聞着他身上氣息,咬着牙道:“有的時候,我覺得自己就像是餓鬼道里的餓鬼,明明飢餓得不得了,可是食物送到了嘴邊,我一張口,它們就化怍了火炭,灰飛煙滅。我就只能在那無盡的深淵裡,翻來覆去地想你,越想越是痛苦,卻又忍不住去想……”
他這番話說得低沉嘶啞,帶着三分惆悵,七分情慾,聽得長垣心中顫抖,呼吸也急促起來,待回過神來時,卻發現自己已擡起手撫到對方臉上,沿着那血色的暗紋來回摩挲。
魔尊先是任由他撫摸了兩下,直到長垣的指尖滑到他唇角,他才猝然張口,銜着那玉琢般的手指用力一咬,口氣兇狠地道:“師父,不妨告訴你,其實自你重返世間,我便已暗下決心。這次,我不管用什麼方法,也定要把你留在我身邊。
他說這話時,臉上隱約浮現一層戾氣,看得長垣微微一驚,頗為駭然地睜大了眼睛。魔尊看出他被自己的話語驚駭,卻仍不住口,反而更近一步,湊上前來,與他額頭相抵,暗紅瞳孔直望進長垣眼中,森然地道:“你先前毫無記憶之時,我說會放你離開魔界,其實都是騙你的,我根本就沒有打算放你走。”他說到這裡,眸色陰沉地笑了笑,“直到後來,我們得以逃出異
界,我那些故作大方放你回天界的話,也都是假的。其實我早已打定主意,若是你真的要回天界,從此不再見我,那我拼着將整個天界毀去,也要逼迫你屈從於我。”
他這番話說得又沉又狠,沒有絲毫猶疑,顯然是思慮良久,發自肺腑。長垣也意識到這一點,不由更加驚心,脊背發寒,渾身都微微顫抖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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