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
姜綰歌在這個小鎮上住了三年。
蕭懷南時不時地會送各種禮物來。
有時候是寶石，有時候是一片落葉，或是幾片異色羽毛。
逢年過節，即使知道綰歌不歡迎他，但他還是會來。
他喜歡綰歌，誰都看得出來，姜綰歌也看得出來。
但她對蕭懷南沒有興趣，她討厭他。
在第四個新年即將來臨時，綰歌久違地聽到了蕭景馳的消息，不過，她聽到的是他的死訊。
這些年來，他一直發了瘋地四處尋找綰歌的蹤跡，可是有蕭懷南從中阻礙，他什麼消息都找不到。
蕭景馳逐漸開始癲狂，前幾年他持刀衝到蕭懷南的養心殿，險些將他捅死。
除了找不到綰歌，他經常整夜地睡不着，只要一閉眼，陸青蘿和那兩個孩子每晚都出現在他夢中，她們渾身血淋淋，睜着兩隻眼，一言不發地盯着他看。
不知道這究竟是報應，還是他未泯的良心在愧疚。
時間久了，他的精神開始嚴重恍惚，在幾天前，他抱着姜綰歌的畫像，從城樓上一躍而下。
姜綰歌回去，遠遠地看着他出殯的依仗隊。
故人已逝，恩怨也煙消雲散，姜綰歌此刻想起的，是相識那年。
那時他站在太液池邊吹奏了一曲《梅花三疊》，回過頭看到抱着衣服走過的姜綰歌。
他呆了好一會兒後，羞紅着臉追過去，“這位姑娘，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？”
那時候，陽光正好，照在他的側臉上。
正如此刻，光芒撫在他的棺槨上。
人生，若只如初見......可惜，時間不會停留在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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